路上经过一片地,麦苗返青长势喜人。青绿色的一片田中,有个不太大的土堆,黄圆乎乎的露进去很乍眼。随后轻声说了句,这家真懒,地都不平。
车上有朋友言到,能平吗那是坟。
在农村,坟在别人家地里,你种田时也肯定不能给侵犯全没,那像现在这样的留个小土堆。不等于推平人家房子,这是可以不演变成流血的大事。
朋友又说,那是谁谁的坟。于是当年的事全想起来了,不由得说声——该!
她这人,些泼。嫁过去后谁都不敢惹。婆婆,男人随便选骂,比国王还国王。大姑姐被骂的敢回娘家,或许看娘,得偷摸摸趁她不天天在家的时候来。如果没有让她明白了了,能骂婆婆几百句。她男人屁都敢放。
出了事那年,她大姑姐家男人和婆婆陆续重病,花光了所有的全部积蓄,生活颓唐到要靠亲朋救济。当时还没有农合,一切没有办法自己出。
快过年了,她能找到点借口,没日没夜骂了婆婆两三天,饭都不想吃。
儿子就在边上默默静静的听着,什么都没敢说。老人觉得活着没意思,晚上在屋里上了吊,被发现到时,什么都晚了。
老人被抬下了后,她撒泼哭闹,说老人是刚才给她找不痛快,让她过好年,肯出点钱发送中老人,非让大姑姐掏钱。
大姑姐家真拿不出了钱来,人家也拿不着这样的钱。哭倒了一次又一次,被婆家人抬走了。
老人就直愣愣装在一边,就算是寿衣了,连张纸都没人给烧。老人唯一的儿子,蹲在一旁,低下头来微笑不语。
人们这个气啊,李管事的总理,记帐的先生,帮忙的乡亲都走了。这丧事没有办法办。
当天晚上,她很窝囊的丈夫不开心,喝药去了。同样是第二天才发现到,尸体早都又凉又硬。
除此之外他姐,没人为他掉一滴眼泪。
没人帮帮忙发不了丧,他姐逐家逐户跪门高分悬赏,大街上见人就嗑头。嗓子哭哑了发不出声,头磕出血来急忙擦,人像疯了一一样。不要说注意到了,光听他们说就让人心酸的感觉。
乡亲们含泪把这母子埋了。
这件事当年一人也不知。
从此之后,那个女人算得臭了,没人懒得搭理她。哪怕娘家肯定婆家,都住不下来。不能重新嫁人。
只好,报应他们来了。
光棍不干活儿,爱喝酒还前提是有鱼有肉,置办不齐又是一顿打。于是乎,她得每天起早贪黑去挣钱。但她都不敢说光棍任何不是,逮着人,三句话不了就说以前婆婆这么不大好这样不是东西,也不论人家都爱听不喜欢听。
我以为报应单单是如此吗?
这般过了四五年后,她女儿逐渐地长大成大姑娘了。当然光棍醉酒后起了歹心,娘仨个半夜就跑了,连不敢回来。
她去阻拦,人家不怎么搭理她,让她拿证据出去,字据原先还真有,现在没地找去。随后她又结束撒泼耍横,但人家直接然后报警,看出好几个证人来,愣说地方就不是她的。没人不出来回话,她只有拍拍屁股的跑了。
由于人太刁钻刻薄,想方设法爱贪小便宜,再不人缘,哪里都干不细水长流。唯有工厂实在招不到人才会用她。
儿子上了初中,有贫困生补助,开始住校生。她负担更加轻便了,愈发能干活,也越来越刁钻刻薄,到了到最后,连房子都没人租给她。她不单想法赖租金,搬去时能顺走的全顺走,反正值不很值钱。
后来我们,没法住在人家废弃养殖场四面透风的房中。房顶用毡布塑料布盖上,这样不屋顶漏水。
她儿子初三那年冬天,听得了她的死讯,有说是病死的,有说是冻死的,有说是小煤炉取暖中煤呕死的,其实好半个月后才被发现自己,反正没人冷淡。
后再,地包了回去,但没人上坟烧纸,好似没亲没故。一年年上来,就剩一个小土堆儿。
初中毕业就天天在家去打工,但始终融入到不了人群。并且成年后仍然找不到媳妇。
或许,这又是报应,但不愿应在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