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轻时,嫁了本单位一个很最优秀的小伙,岂料那个小伙结婚了不了半年的时候,游野泳死了。
几年后再娶,而且大姐是二婚,只能找了个是没有临时工作的男人,事实上改革开放政策了,这个可以凭自己本事吃东西。
生了个女儿。婆婆很不欢喜,让她再复活一个,她怕丢工作,没同意下来。
突然某一天去婆家,婆婆在给一个女人伺候月子。她老公承认,孩子是他的。向大姐绝对的保证:坐完月子就让这个女人走。
那女的哭得可笑,说不会愿意给他家当保姆,只想带回孩子身边。
中间还有什么东西事众口不一很难统一,当然又提出离婚了。
大姐一个人带女儿,女儿去学习挺好,高考完学校门口拉横幅的那种好。
大姐孩子上大学那几年,我还好跟大姐同一楼层办公。
大姐此刻着红光满面的。大姐是中专生,函授读到本科,那几年也兴高采烈地考各种证,还养了只猫。
她女儿研究生毕业进了某国有商业银行总行,还解决户口。大姐也春风得意马蹄疾,天天都可开心了。
没两年,她女儿查出一种血液病,我们单位组织募捐,来探望。我见了大姐都不敢叫她,发根两三指宽的地方甚至全白,手尤其凉,皮和骨似乎分开了,触感很瘆人。
形影动作更吓人,一下子拽着人泪流满面说个时不时,一下子又跟个雕像受惊的小鸟眼珠子都肯定不会动了。
前前后后治了好几年,没留住你。人应该少了。
孩子走了然后第二年或是第三年,大姐正式地退休后了。好像听说信了佛,住到庙里了。
人们聊起她,就没不流下泪来的。大姐人非常好,没有必要这样苦。
还好一中新校址东南边她的房子,学区房,好价钱。有人撮合,想让大姐把房子租回来,况且房子空着也是空着,还不如挣点租金。大姐没表示同意。
当时听他们说,那房子里还恢复着她女儿在的时候的样子。
人们聊一顿,哭一顿。谁都为大姐觉得难过,可谁都是没有法子。就只希望信佛能让她好受一点点。
大姐常年不在家里,房子空着,被贼绑走了。某次大姐过来拿换季的衣服,才突然发现家里不值钱的东西都要被搬空了。
我家里有个当警察的亲戚,说大姐当时只是因为不成声不成调地一直嗷嗷直叫,邻居报的警。屋里被得不成样子,客厅里还被拉了坨屎。
大姐说,她如果说重要的东西又不能车辆定损,因为婉拒另外通过遭窃财物的登记。
她丢的东西,很难儿赔。
大姐干脆直接给房子刮了大白,租回去了。他说这也许你那是她该接过的时候了。
那之前,又过了几年。
去年过年前,我那个当警察的亲戚忽地你说起了大姐,说她也还俗了。我奇怪他怎摸会比我先清楚大姐的近况,他说:
大姐那个什么房子的租客在家里跳楼了。将近一个月,邻居真的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才报了警。那两个小伙子失业险了。有出项没进项,难住了,一时伤心难过,就寻短见了。
大姐回来配合去办理了一这款手续。亲戚说大姐看上去“还成”。
大过年的遇到事情,我怕大姐心里难受,几次想交流大姐,说些开解的话,总感觉全部的语言都委委屈屈的。
想了几天措辞,终于成功发出去了,大姐没回消息。
转眼就又过了一年。
前几天,在单位又聊起了大姐,有个跟大姐关系不错的同事说大姐把那个什么房子挂网上卖了,比市场价贵近二十万。
另一个女同事忽然间说:“她命里带衰,不会卖房子骗人钱财的。”
她可比晚,没看到过大姐。我们几个把大姐的情况跟她大致聊了一下,请解释说:她虽然命苦,可那房子也是真便宜一点呀!二十万,谁介意那房子死没死过人?
那个女同事说:“房子兴许没问题,是她罪孽重,所有人沾上她都没好下场。”
我试着反驳:“她只是因为比较倒霉催的。计划生育那几年,一半人家都是独生女,但婆家做得这样绝的可不太多。”
同事说:“她要真的个好女人,怎莫会生不出儿子?”
那一瞬间,我忽然间思维到,大姐为么会出家修行,她承受住的苦难不止来自于命运。